第二章：职业农民
女孩骄傲的笑容狠狠地印在之前被判为下九流职业的少年少女们，他们愤怒地握着拳头，以嫉恨的目光盯着台上恍若被光芒笼罩的女孩，再瞧瞧他们，有点可悲的感觉。
即便是亲卫，也以尊重的士兵礼祝贺。魔法师的职业，可比他们这样的卫兵职业高上许多，将来最低的成就，也是他们可望不可即的。
最强的士兵，都不一定能和魔法师比较，人生来非平等，这自然是一个很显然的道理，任何人都懂得。
职业天赋，是羡慕不来的，经过一番短暂的喧闹，很快又将进行检测。上场的男男女女，纷纷怀着激动和希望去测试。答案自然是不能如一，有激动万分，兴奋尖叫；有伤心难过，苦闷嚎哭。
闹哄哄的，看得人心一上一下。
“言哥，我……”身后的一个男孩对他身前的言民说道，言民转头。“嗯？”
“你说我会不会是下九流？”男孩脸色苍白，他心中难免带着一丝惶恐，职业这方面，很大因素会和家庭联系到。就好比你父母祖辈倘若有一个是魔法师，你未来职业和魔法师的可能性会增高。
而这个男孩的父母，也皆是下九流中的。
他毫无血色的面容中带着卑怯，眼中又似乎透露着不屈和怯懦。浑浑噩噩的交错在一起，让他反应更是不堪。
“不知道。”言民平静地说道，在这平静毫无波澜的面容底下，心中却并没有那么安稳。
他也和这个男孩相同，害怕自己是下九流的职业，但是他比这个男孩更加带着一点自信。他父亲是上九流的职业……虽然说是最低等的农民。
周围的伙伴们十分不安，毕竟这样的检测在某种程度上是一种豪赌。成功了如平步青云，失败了便是凄凄惨惨，只能拿努力去无限可能地弥补。
难过的不是无法弥补，而是被人瞧不起，被标记上一个如同罪犯一样的称呼，最后终于铤而走险去干下九流的行业。
有什么比一个立志要成为保家卫国的士兵，却被判立为滥杀无辜刽子手的男孩凄惨。又有什么能比想要成为普世济生的医生，却被判立为娼.妓的女孩绝望。
……
阳光终于从东边而照到了西边而照，天地开始变得昏昏沉沉。古老朴素的小镇也渐渐恢复了原来的安静，道路上的车马已经变少，摊铺却又变多，路边的油灯还没点亮，所以显得更加晦暗。
“到我们了。”杨天抬头看过去，前面的人已经没有多少，留着的，大多是为了看热闹的，还有的就是，狩猎那些拥有特殊才能者的组织暗线们。
杨天率先略过木栏跃上祭坛，矫健的身姿让人深感诧异。这祭坛可是有着三米高，寻常人只能老老实实走上台阶。就凭这身手，若是士兵，成就绝对不低。若是贼匪，要是没有改造好，日后必定危害一方。
杨天满不在乎地看着周围人惊讶的目光，大大咧咧地将手叩在水晶球上。谁也不知道，看似大大咧咧的他，手心里早就攥满了汗水。
老者似乎已经很累了，浑浊的双眸，微微瞥了一眼水晶球，低声冷沉地说道：“士兵。”
听到这微弱的声音，杨天稚嫩的脸上浮现出遏制不住的笑容，本来满不在乎的面容早已变成了激动万分。他已经克制不住要将这件事情告诉不忍观看而在家中的父母。
本来父母也以为杨天会和他们一样，成为下九流，或许是盗匪，或许是贼子，但没想到杨天竟然会是士兵。“听到了么！听到了么！”杨天激动地对台下的伙伴们喊道。
台下的伙伴根本没听见老者说了什么，但是一见杨天如此激动，心中不由浮现一喜。
“职业：士兵！”亲卫点头喊道。他对杨天很认可，至少这孩子的身手可不低。假以时日，或许在士兵这条行路上，也会成就一番，说不定能进入帝国的亲卫队。
杨天呼啦跳跃而下，激动地抱住言民说道：“秦哥，我是士兵，我是士兵，我不是下九流，我不是！”他眼中含着些许泪水，举止有些疯狂。周围的小伙伴看得心中酸楚，本来以为杨天必定是下九流，没想到他的职业竟然成为了士兵。
另一个父母也皆是下九流的男孩，心中闪过一丝酸楚，但又感到一些希望。
“我……”他喉咙翻涌上下，还是放弃了，但他还是不敢先上去，即便这种像是命中注定的事情一样。
而那之前呵斥的秦天的女孩跨步上了祭坛。
“请。”卫兵看到这个娇俏的女孩，心中微微一动，随后低头说道。女孩面色僵硬，将手搭在水晶球上。
长须老者打了一个哈切，当他看到水晶球时，眼中闪过一道白光，他惊讶地说道：“魔法师，又一个魔法师。”
他的声音突然变大，令得台下不少人都听到。
女孩不可思议地捂着嘴，眼中闪过喜极而泣的泪水。
卫兵的眼中也闪过一丝羡慕，他老实地执行着自己的工作，喊道：“职业：魔法师！”说闭，台上的卫兵皆跪礼祝贺。
台下又是一阵喧闹，刚才庆幸已久的杨天也不由生起一丝嫉妒，平时一起玩闹的小伙伴竟然超越了上九流，达到了特阶职业。
要说不嫉妒，是不可能的。言民心中也闪过一丝难过。但他仍然抬头对女孩微笑，表示衷心的祝贺。
“我……秦哥，下个我上吧。”那个男孩拉住正要上去的言民，言民看着他坚定的面容，心中不由一恍，答道：“嗯。”
男孩迈着沉重的步伐，杨天在后面喊道：“加油，张利！”
张利回头，以哭一般难堪的笑容回复，好像是要上了刑场一样。乐得后面的杨天哈哈直笑，却很快闭上了嘴，心中默默地祝福他。
“职业：裁缝！”宣布很快到临，台上的人也如疯如狂。
上九流！我是上九流职业！张利仰天大喊，宣誓着心中的苦闷。
终于！终于不用受到别人排挤的目光了。秦天等人心中发酸，看着自己的伙伴在台上失态。但没有人说什么，很多人在当年的这个时候也是如此失态。
“下去吧。”亲卫喊了下他，让他下来。
“我，我也是上九流，我要回去告诉爹，我，我回去告诉爹！”张利疯狂地，甚至是连滚带爬地往镇子外边跑去。几个人看着张利这样，不由面露苦笑。不只是他，就连杨天和那个女孩，也有这样的迫切心理。
但是他们打算一直等着，去看这位自小的大哥大到底是什么职业。
言民微微一笑，没有说些什么。剩下还有个女孩拉着那个已经被定为魔法师的女孩说道，“余语姐，我……”
余语摇头，说道：“没关系……”她在害怕，是的，害怕自己会是唯一的那个下九流。
秦天淡然道：“要不你先上去吧，苏苏。”那个唤作苏苏的女孩苍白着脸，点点头，小脸中带着不甘的倔强。
“职业：药师。”不久，台上便传来这么一声，那个唤作苏苏的女孩连忙跳下，脸上带着无法遏制的惊喜。药师和医生职业类似，也是救死扶伤的职业，属于高级职业。
“我……我。”苏苏根本不知道该怎么说，只是一个劲地喊着“我……我。”余语连忙抱住她说：“不用说了，我们知道。”她怀中的苏苏喜悦地点头，心中更是无法宁静。
言民自然不是很担心，他祖祖辈辈都算是上九流。都是那最低等的农民，若是血脉的传承来说，自己也指不定会是农民。
不过他心中还带着一丝侥幸，不知道会不会是其他什么的。比如士兵之类的，而不是农民。
他静静地上了台，将手贴在水晶球上面。
冰冷冷的，感觉有什么在吸收着自己的力量。
有种、很奇怪说不出的感觉。
他还没有完全回味这到底是什么感觉的时候。长须老者便不耐烦一般开口说道：“农民。”
“……”
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，在鉴定师说出农民的那一瞬间，他似乎感觉有点恍惚。一种莫名的无力和失望感油然而生，他张了张口，却无法说出任何话。他手指握拳，指甲掐入皮肉之间。
还未等卫兵说些什么，他自己就已经跳下了祭坛。
“走吧。”言民张了张嘴。
——
文末相关知识：上九流意思不是指古代道家上九流，这里的意思是指有体面的工作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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